※精彩書摘※
帶著滿滿的悲傷,我飛往了印度
每當(dāng)有人問我怎么突然就想去旅行時,我的回答非常簡單:是時候該走了。
如果非要給一個理由的話,有很多很多:失戀,職場受挫,兒時某個突如其來的夢想……有多少人像我這樣,因為恐懼三十歲而去旅行呢?我很想知道。事實上,我在印度遇到的旅人中,有很多都是在逃亡,當(dāng)然這與欠債無關(guān),只是,我們似乎都在逃避著某種事物的追趕。
在東京成田國際機場轉(zhuǎn)機時,我遇到了二十七歲的女生小瑛。她剛剛結(jié)束了一段七年的愛情——被動結(jié)束,為了舔舐傷口,她選擇了印度。
在去阿格拉的火車上,遇到了四名醫(yī)大的學(xué)生,朝氣蓬勃的他們說是為了緩解學(xué)習(xí)的壓力,放空自己。他們都認(rèn)為這是來印度的最佳時機。
不過,依我看來,為了忘掉某人而進行的旅行是沒有什么意義的,他的影子會伴你一路,最后往往只會讓你徒增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為了逃避什么而旅行,更不可能,當(dāng)旅途結(jié)束,你所逃避的會以更猛烈的形式撲上前來。
旅行,只是為了行走而已,別無其他。
很多人問我新年安排是什么,我說要在恒河迎接三十歲。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為我的計劃感到贊嘆,大多數(shù)人都只當(dāng)做玩笑,一笑了之。
二十九歲的圣誕節(jié)臨近了。如果圣誕節(jié)沒有其他約會的話——這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我跟閨蜜又湊在一起喝酒,又一次,兩個獨身女人的圣誕夜。
晚上九點我倆見面了,她大笑著說,因為每次都有我在,才使圣誕節(jié)不那么絕望。
“幸虧咱倆一樣。”
“應(yīng)該說咱倆一樣悲慘吧。”
從冰箱里搬出所有的啤酒,很快,我們有了些許醉意,肚子也咕咕叫了。她又把凍得硬梆梆的年糕拿出來炒了下,火熱的炒年糕給冰冷的圣誕夜蒙上了一層熱騰騰的味道,我們又鬧著煮了兩包方便面,仿佛要用食物來把所有的空虛填滿。
我倆對視時,會哈哈大笑,可笑聲中卻有著說不出因由的悲傷。事實上,我倆昨天剛在一起喝過白酒,而前天則在一起吃過燒雞。
“我們真是焦不離孟。”
“是啊,不然……怎么辦呢?”
25號又是圣誕節(jié)。
2010年12月27日的晚上,大雪。我不敢凝視窗外的漫天飛舞,東一個西一個地收拾著行李,也收拾著內(nèi)心的不安。
之前沒有對印度做一番了解,就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了有輪子的皮箱里。后來,上網(wǎng)搜索了一下,才知道印度的路沒有鋪瀝青,地面上有很多坑洼,背包旅行才是最合適的。于是,我又把皮箱里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出來,減半之后塞進了背包里。小狗淘淘在客廳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盯著我把東西搗騰來又搗騰去,剛把皮箱空出來,它就哧溜一下鉆了進去,在里面盯著我熱切地搖著尾巴,它是在挽留我嗎?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還在整理著行裝,媽媽走過來,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才能跟大田那孩子一樣啊?”
清晨,大雪變成了暴雪。還好,航班只延遲了一個小時,就出發(fā)了。我真真切切地踏上了飛往印度的航班。
“不要找我。”
二十九歲,在即將迎來三十歲的前夕,我?guī)е鴿M滿的悲傷飛往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