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貼士
德里的地鐵有女士專屬車廂,通常在車頭的一端。等車的時候可以與女士們排在一起,即使其他車廂擠到爆,男士們出于對女性的尊重也不會站到空蕩蕩的女士車廂來。
就這樣,我一路上沒有與任何騙子打交道,就連傳說中火車站的國際旅游局(International Tourist Bureau)被火燒了的謠言也沒有聽到。順利地買到了第二天一早去泰姬陵所在城市阿格拉的Shatabdi Exp AC Chair空調(diào)座位票后,我便開始了在德里的一日閑逛。
在印度,八成的人民信奉印度教(Hinduism)。印度作家亞文德·雅迪加(Aravind Adiga)的暢銷書《白虎》(White Tiger)中提到,印度教供奉三億三千萬零三個神 。最大的三個神簡稱G.O.D.——負(fù)責(zé)生(Generation)的梵天、負(fù)責(zé)住(Operation)的毗濕奴和負(fù)責(zé)滅(Destruction)的濕婆,而這三個神又有無數(shù)的化身。
每當(dāng)我稍微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對神的興趣時,當(dāng)?shù)厝吮銜d致勃勃口沫橫飛地告訴我誰的化身是誰,誰的配偶又是誰,配偶又有多少個化身,個別神如克利須那(Krishna)有16000個情人,情人們又分別掌管什么,生下的孩子又是誰……
連象鼻神甘尼許(Ganesh)為什么長著大象臉都是有典故的!其中一個版本是:甘尼許出世時他的父親濕婆已經(jīng)遠(yuǎn)行,不知有這么個兒子。母親帕瓦蒂(Pavarti)有一天在洗澡,囑咐甘尼許看家,不要讓陌生人進(jìn)來。剛巧這天濕婆從遠(yuǎn)方回來,父子兩人互不相識,濕婆非要進(jìn)門,甘尼許非不讓他進(jìn),濕婆一怒之下就把兒子的頭砍了下來。等帕瓦蒂出來一看已經(jīng)晚了,遷怒于丈夫。濕婆于是出門,把遇見的第一只動物,也就是斷了一只牙的老象頭帶了回來,裝在了兒子的身上。所以現(xiàn)在看到的甘尼許神像都有一只殘缺的象牙。
以我個人的經(jīng)驗,這么多的神肯定是分不清楚的,記住幾條特征就可以了:梵天只有在拉賈斯坦邦的布什格爾鎮(zhèn)(Pushkar)被祭拜,平時是見不到的;克利須那是黑色長發(fā)吹笛子的,穿金戴銀;濕婆是美型男,但脾氣火爆,吸食大麻,手持三叉戟,愛跳舞;甘尼許是頭大象,喜歡吃一種很甜的面球;而哈努曼就是我們的孫悟空。
路上有人跟我開玩笑,說旅行者來到德里只去一個地方(Go one place),我忙問:“哪里?”
“他們只是離開!”(They just go away.)德里人自嘲。
其實(shí)沒有這么糟,排除所有的混亂和嘈雜,德里的街景很有看頭。五花八門的店鋪間穿梭著各“色”人種,他們通過服飾鮮明地表達(dá)自己:頭上點(diǎn)Tikka穿彩色紗麗的印度教婦女,包黑色頭巾蓄濃密大胡子的錫克壯漢,戴小帽子穿白衣的穆斯林男子身后跟著全身蒙著黑布見眼不見嘴的穆斯林女人,和牛,和狗,和拿著三叉戟的沙度(Sadhu),當(dāng)然還有從世界各地來的花里胡哨的旅行者。
最妙的是,街頭常??梢砸姷絻蓚€印度男子親密地牽手甚至愛撫對方,而他們一再強(qiáng)調(diào)只是朋友。三個月的旅程后,我終于深刻地了解這確實(shí)是友誼的表現(xiàn),與同性之愛完全沒有關(guān)系,而相反印度男女之間則很保守,很少有在公共場合肢體接觸的行為。
中午在Main Bazaar的Sam’s Café吃午餐,叫了銀盤Thali,類似我們熟悉的套餐:兩張Chapati、一種烤出來的面餅、一格土豆加青豆Masala、一格Raita酸奶、一份沙拉、一格不能識別的糊狀物,以及一大勺米飯。
食物并不好吃,有趣的是印在員工T恤背后的文字:
If you are humble,
Nothing can touch you.
Neither praise nor disgrace,
Because you know what you are.
后來知道這是特蕾莎修女的話,大意為:如果你足夠謙卑,就沒有什么可以擾動你;無論是贊頌還是貶損,因為你知道自己的位置。
這就是印度,靈性的密語在很多微小的地方閃現(xiàn),只等你去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