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一件趣事。2012年湯尤杯在武漢舉行的時候,其間有個跟球迷互動競猜的小游戲。主辦方跟我媽要來我100天時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讓球迷猜是誰。選項A是鮑春來,選項B是林丹,還真有人猜是鮑春來的。也難怪,誰能知道那個打扮秀氣的小孩后來長大變成了這樣。
我剛學羽毛球那會兒,早上5點多就要起床,天蒙蒙亮就要出早操,沿著上杭縣城一跑就是三圈;上了一天的課后,下午5點還要訓練,連他也想不明白我精力怎么那么旺盛。那時候大冬天也要早上5點起來,上杭的冬天又特別冷,我就讓我媽提前10分鐘叫醒我,自己先在被子里蹬蹬腿熱熱身,到點起床后就不會覺得那么冷了。
在上杭體校初學羽毛球時,壓韌帶是訓練里最苦、最讓我感到恐懼的一項了。而且我很愛哭鼻子。那時候韌帶還沒拉開,腿壓不下去,教練就讓我們叉開兩腿,上身挺直,他把兩手按在我肩膀上一點一點往下壓,常常疼得我眼淚直流。但白天剛哭過,晚上回到家好像就忘了疼,我會讓媽媽繼續(xù)幫我“開小灶”,這樣第二天訓練時就能輕松過關,我會因此得意很久??梢坏┍荣愔休斄饲颍呐聦Ψ绞潜任掖蟮男『?,教練都還沒說什么,我自己倒先哭起來了。我媽說我不服輸?shù)男愿?,從那時起就顯露無遺了。
調皮歸調皮,但學校的老師們都挺喜歡我。聽我媽說,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班上調整座位,我一定要坐在中間,不然就在老師面前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能說,我從小就特別倔強,這也讓老師們對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直到現(xiàn)在,我的小學班主任藍紅老師還會經常跟我媽說起:“現(xiàn)在的學生哪,很少有像林丹小時候那樣主動舉手回答問題的。你看他上課的時候好像沒有在聽講,可是問他什么,他又答得出。”在老師們眼里,我是“人小鬼大”的那種學生。雖然不如有些同學那么守規(guī)矩,課堂上能夠坐著一動不動,可是我學習能力特別強,作業(yè)做得也快。于是,還給我分配了一個小組長的職務。
我好像是很會察言觀色的那種小孩。雖然惹媽媽生氣的時候不少,但我也會懂得獻殷勤,比如主動要求“媽媽,我來幫你掃地吧”,“媽媽,我去幫你倒垃圾”。這招似乎還挺有效,我媽原本一肚子的氣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這種讓大人“又愛又恨”的性格后來也讓我吃到了苦頭,但它一直伴隨著我,影響著我后來的羽毛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