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吱吱呀呀的轉(zhuǎn)盤上取了行李,穿著沖鋒衣,推著行李車,繞過水坑和幾頭牛,走到隔壁的國內(nèi)機場。一群尼國“小紅帽”猛地沖了出來,每人抓起一件行李死死地拽在手里,殷勤地領(lǐng)著我們來到值機柜臺,嘩啦一下扔到磅秤上。然后比畫著要200盧比的搬運費。灰灰掏出200盧比遞過去,眾人竟然還不退散。大家一起比畫著要錢,伸出手攔住我們,大有不給錢就別想登機的架勢。散盡盧比之后,我無奈地掏了一把零錢,他們這才歡天喜地的離開。
原以為一定會晚點或改簽的飛機,竟然按時起飛。工作人員體貼地撐著長柄傘把旅客一個個送上飛機。這一處溫情立刻打敗了所有的簡陋。
雨中的加德滿都機場沒有平時的雜亂嘈雜,不知為什么感受到的是壓抑和悲涼。直到看到當?shù)貓蠹埱逡簧念^版消息才知道,前一天,一架佛祖航空的珠峰巡游飛機回程時,墜毀在距離加德滿都不遠的山區(qū),機上人員全部遇難。
加德滿都到博卡拉,汽車要走七八小時山路,飛機一會兒就到了。山巒中的蜿蜒崎嶇,在25分鐘內(nèi)一閃即過。
下了飛機,加德滿都的陰霾不見了,整個世界換成了陽光普照的博卡拉,一切熱帶的風情它似乎都有,藍天白云,羽狀葉的大樹,紅花,彩色的房子,只是風是干燥的。
灰灰看著我好奇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我們花400盧比打車來到一家新開業(yè)的度假村,整個建筑都是自然色系。前臺用清水插著雞蛋花,房間墻壁用了粗糙的樹皮紋理,門上還趴著帶有銅綠的蜥蜴,所有設(shè)計好像是仿照此樹的意象而生,讓人覺得是棲息在一棵盛大的雞蛋花之下。領(lǐng)我們辦理入住手續(xù)的尼泊爾女孩目如秋水,綰著中分發(fā)髻,額前垂著水滴珠飾,印度式的長衫,一塊長披肩隨著行走時的腰肢在身后飄揚擺動,赤足走在全木頭的長廊里,樹木將濃綠的葉子探進來,偶爾輕掃在她小麥色的皮膚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這一切,簡直就是妖嬈動人。
安頓下來后,灰灰說去打聽一下辦理入山證的事情,讓我先洗澡休息一會。這個著名而又昂貴的入山證我早有耳聞,從前是700刀,現(xiàn)在便宜一點,500刀。從錢包里抽出5張綠油油的鈔票時,我心痛難忍,不甘心地死拽著美元問灰灰:“現(xiàn)在反悔來得及嗎?我就在這里睡上幾天等你凱旋歸來。”
灰灰目露兇光:“來不及了!”
我大吼一聲:“反了你!”